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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6-19 17:10 Jaybobo
鬼怕過河,晚上不要背河邊的女子過河!

一。鬼怕過河,晚上不要背河邊的女子過河!


高老頭從女兒家出來時,擡頭看了看天,已經有點暗了,可是晚上家裏要搶水灌田,所以也顧不得天黑了。女兒家住在鄰縣,而且一大半的路途都是小路,坐不了車,最快的腳程也要1個半小時。
  高老頭剛走上小路,天已經黑了,撐開老式手電筒,微黃的一束光射出來,夏天的夜晚,蟲鳴蛙叫是正常的,可今晚,老頭覺得有點奇怪,好像有點安靜。又走了一段,來到了橋口,說是橋,其實也就一水溝,走到這已經走了一半了,一路上也就這裏有個石墩,平時從女兒家回來,都會坐在這裏歇歇,可今天晚上,老頭心裏總是毛毛的,于是就沒停下來。
  走過最後一個莊子,還有10分鍾就可以到家了,老頭心裏松了一下,可是他忘了這10分鍾的路是最難走的一段,因爲都是旱田,路窄徑多,而且草木茂盛,都有半人高,很容易迷路,故而周圍的鄉民近年來都把墳墓建在這裏,一般天黑後,村裏人回村都會繞路走。急著回家的高老頭一腳踏進這裏,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怎麽走這裏了”。素來膽大的高老頭,而且仗著屬龍,眉毛又粗又黑,據說辟邪,就沒回頭了。此時,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手電筒裏的光也暗起來,只能照亮前面2米的路,周圍都是墳墓,大多都是新墳,偶爾還能看到白色的花圈和倒蓋的碗。村裏老人們都說,走夜路莫回頭,可也許是心理問題,老頭總覺得背後有人,忽然,手電筒的光閃了一下,老頭感覺身後有一東西快速的向自己沖來,他猛的回頭,一陣陰風觸到臉頰,他用手電筒照了照,什麽都沒有,只能看到草尖晃動的影子。他低聲嘀咕一句,快速地回頭繼續走。忽然聽到一個女人在草叢裏哭,大夜裏的怎麽有女人哭,老頭本不想管,提腳就走,這時一只手搭上他右肩,老頭身體一僵,“壞了,撞鬼了”。可是這老頭,別說膽子真大,立馬就鎮定下來了,回身看到是一婦女,穿著比較老舊的斜對襟白色褂子,黑色的筒子褲,挽著發,臉上是哭過的痕迹,倒也不像是女鬼。老頭問到:“大媳婦,大晚上的你怎麽在這裏哭啊?”那婦人抽咽到:“大爺,我住在代樓,今天和丈夫拌嘴,一氣之下就跑到這裏了,我想回去,可是這裏路太難走了,總是走不出去,大爺你能帶我出去不?”高老頭心想代樓倒是和自家在一個方向,于是就和這婦人一起上路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按理說這裏的路很難走,岔路很多,平時白天都有可能走錯,但今晚卻走的很順,冥冥中好像有人指路,很快,老頭就走到了河邊,過了河上了坡就到村子了。前段時間,過河的石板,因年久日長而斷掉了,這時節,比較幹旱,河裏的水不深,只過膝蓋,正當老頭下水過河時,婦人又開口到:“大爺,我從小就不敢下水,您能背我過去不?”高老頭也沒拒絕,兩腳站在水裏,彎著腰,就背上了那婦人,可是婦人一上身,老頭心裏那個悔啊,這是請鬼上身啊,這世上哪有人是這麽輕的,簡直沒有重量了。老頭立馬就要甩掉那婦人,可是那婦人就像黏在他背上似的,怎麽也甩不下,老頭不敢回頭,感覺到婦人的頭就貼在自己後頸邊,老頭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心想“都說鬼怕過河,這婦人怕是想借自己幫他過河,並沒有要害他之心,不然早就害他了。”于是大著膽子過了河,到了河邊,果然婦人就下來了,向老頭道過謝就要走,老頭此時已經膽戰心驚,拔腿就往家裏跑,什麽也顧不得了,快到家門口,鬼使神差的老頭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老張家的窗戶前面站了一白色身影,一眨眼就不見了。老張今年只有36歲,可是結婚晚,前年才娶了媳婦,這在農村是不常見的,可是媳婦娶回來了,三天兩頭的吵、鬧,村裏人已經習慣了。老頭心想女鬼怕是要害人,可是經過剛才的事,心裏有點膽怯,又不敢過去,過了一會兒,心想一個村子裏,不管太不人道了,就走到老張家門口,看到老張正蹲在門口抽咽,就問:“老張,你媳婦呢?又吵架了?”老張哼了一句,回頭揚了揚下巴,沒答話,老頭一看壞了,催促道,快去看看,出事了,老張疑惑地看著老頭,可是被老頭一把拉著就往房裏走,進屋一看,一地的衣裳,老張的媳婦穿著新衣,吊在橫梁上,兩個眼珠子睜得大大的,盯著門口的兩人。老張上前抱著媳婦的腿就哭起來。老頭上去把他媳婦放了下來,又回頭叫醒了村裏的人,頓時村裏,咋呼呼的一片人聲,直到深夜也漸漸平息下來。
  第二天,一個代樓村的親戚來到村裏,說前兩天他們村裏也有一媳婦上吊死了,老頭問怎麽回事,那親戚說,好像也是和丈夫吵架,一時氣不過,就上吊了,據說死前也打扮的幹幹淨淨的,穿著白色的斜對襟褂子,頭發整整齊齊地挽著。


第二話:詭異的鈴聲

一對夫妻,丈夫是沒有名氣的小導演,而妻子卻是頗有名氣的藝人。一次丈夫去了西藏拍攝去了,只留下妻子一人在家,和門外僅有的一個保镖,然而恐怖的事開始發生了。
  那天白天,妻子和往常一樣,做著早餐,突然門鈴的電話想了,她想也沒想跑過去接了,可是電話裏卻沒有聲音,她開始有些慌了,因爲她本就是個柔弱,膽子小得可以的人,在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板給她保駕護航,原本她是適應不了娛樂圈的燈紅酒綠的生活,可是老板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讓她感到無比的溫暖,盡管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甚至想退出,但卻難以拒絕老板如父親一樣的疼愛。回到此時,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家中又無他人在,她更加害怕了,可是遠遠沒有結束,電話裏傳來了,一陣奸笑聲,又帶有一絲恐怖,仿佛不是人聲,她哪裏受的了,暈了過去...
  但是不會有人發現,等到她醒來時已是晚上,屋裏漆黑一片,她越發害怕,人在害怕的時候最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雖然已經嚇得沒什麽力氣了,還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跑到床上,躲進了被子裏,她以爲安全了,慢慢地,由于太害怕了,累地快虛脫了,她竟然睡著了。大概半夜時,她醒了過來,唉,最惡心的就是半夜醒來了,突然一陣陣陰氣襲來,仿佛有人在奸笑,不對,她出現幻覺了嗎?牆上怎麽會有那麽恐怖的頭像,而且還會移動,不對,它在盯著自己,啊,它向她飄來,面目猙獰的蝕屍鬼,她哪裏見過這東西,就這樣,當保镖聽到叫聲,沖進來時,她已經面容扭曲,在極度恐懼中死去。
  花一樣的年紀,卻與花一樣過早地凋零了,然而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是一起謀殺案,有預謀的。而更令人咂舌的是凶手竟是她的丈夫,原來他在遙遠的西藏,邊工作邊操縱著家裏的一切,用一台電腦,攝像頭,合成的鬼聲,鬼像,把她柔弱,膽子小的可憐的妻子活活嚇死。原來他僅僅猜忌妻子和老板之間有染,還有他暗地裏給妻子買了一份巨額保險,受益人就是他自己,而這也是他形迹敗露的原因。
  最終作繭自縛的丈夫收到應有的懲罰,他想他的余生都在鐵窗生涯裏度過了,可是一個夜晚,他看著窗外,突然吹起一陣陰風,他萬分恐懼,然而他還是看見了披頭散發的妻子面目猙獰地向他撲了過來……


第三話:傾斜的屋子

微微,今年上高中二年級,是班裏的勞動委員。從小微微就很喜歡鬼故事,恐怖小說這類的文章,也喜歡講給同學聽,因爲微微相信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所以也就不怕。子技是微微的同桌,也是微微的故事粉絲,特別喜歡聽微微講鬼故事。這天兩個人放學回家的路上,子技央求微微給他講個故事,于是微微又給子技講了一個傾斜的屋子的故事。
  話說從前有個書生,十分認真刻苦,每天都到五裏外的一家書屋去看書。去書屋的途中會經過一片很大的荒地。這一天,書生看完書回家的路上,路過一片莊稼地時感覺到口很渴,這時書生看到一個房子,于是書生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書生才發現這個房子一頭很高,一頭卻很低,書生覺得很奇怪,但是口很渴,也就沒那麽在意的上前去敲門。這時候一個老婦人來給書生開了門,問書生“你有什麽事啊年輕人?”書生回答“我口很渴想借口水喝。”老婦人將書生請進屋子,屋子裏更是顯得火炕的那一頭十分的矮基本上就貼著炕沿了。書生喝好水後道謝要走,老婦人對書生說“我們這裏有個習俗,外人到我們這裏來,就必須備上一桌菜肴請客人吃好喝好才可以。”書生再三推辭,可老婦人說,若是書生不留下來吃飯的話,她家裏就會出事的,這是老傳統。書生退卻不了就留了下來。在吃好飯之後,書生就覺得渾身困乏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之時,書生發現自己卻身在一個棺材上面,身邊放著一些祭拜的食物,少了三分有二的樣子。書生此時,驚出一身冷汗,哪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道理,趕緊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之後,書生將經曆的事情講述給家人聽,家人聽後,趕緊請了風水先生來算了一下。風水先生聽到事情的始末之後,給書生做了個依說“恭喜您要高中了。”書生不解,故問“怎麽說?”風水先生說到“您碰到的屋子就是那口棺材啊,棺材棺材,升官發財。”
  故事到這裏又該結束了,書生第二年參加科舉,果然是狀元及第,于是,書生又到了那個棺材前面進行了一番祭拜。
  微微對子技說,其實不是碰到的所有的恐怖的事情都是不好的結果,往好的方向去看那就是好的了,可能書生只是在棺材那裏困了睡了一覺,可能風水先生只是博個好彩頭,可結果是好的,那就是好的。


第四話:鬼故事之夜伴讀書

小的時候村裏有個老先生,姓吳,村裏的人都十分的尊敬他,連村長有什麽事情決斷不了的時候都要過去問問他的意見。吳先生早先是個私塾先生,學問很好,當年張作霖手下的一個師長親自過來請他做參謀他都不願意去。除此之外,村裏還流傳著另外關于他的奇事。
  老先生早些年喜歡杯中之物,一次朋友來訪,十分的高興,兩個人就喝起來,直到夜深時分,老先生才醉醺醺上床睡覺。可是剛剛入睡,就聽見房門被擂的咣咣響,老先生以爲友人回來,忙下床開門,可是一看,外面月黑星稀,哪裏有半點人影。老先生不解的搖搖頭,又上床睡覺。可是剛關上門,門又被敲的咣咣響。老先生開門,還是沒人。就這樣只要關上門就有一陣敲門聲,睡覺也睡不成。不過老先生也是生性豁達,既然睡不著覺,索性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讀了起來。說也奇怪,讀書聲剛起,外面的敲門聲立刻戛然而止。讀書聲一停,就又有敲門聲響起,只不過聲音小了很多。就這樣,老先生讀了幾篇後,由于喝酒太多,這時忍不住想上廁所,剛開門,看見靠近他讀書的窗口有團白影蹲在那裏。老先生心裏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高聲說道:“哪位友人來訪,何不進屋,卻屢次相戲?”那團白影仿佛嚇到一樣猛地飄到房頂上,也沒有聲音,就這麽靜靜的對峙著。老先生一看這情形,心裏明白了這哪裏是人,分明是鬼影呀。不過老先生見多識廣,心裏也不害怕。反而朝白影鞠了一躬,抱拳說道:“看來閣下也是個愛書之人,今日相逢實在欣喜。無奈老朽酒後乏力,實難爲繼。不如在爲閣下朗讀一篇,今日就此作罷。如有需要,明日再續可好。”說完後那團白影仿佛聽懂了似的上下動了動。老先生就反身回屋再讀了一篇。剛讀完就聽到門口咄咄響了兩下,就再也悄無聲息了。老先生開窗向外看去,只見一團白影飄過院牆,晃晃悠悠的向村西頭飄去。從那以後,老先生每天晚上上床前,都要讀兩篇文章,有時候一時間忘了,門口就會響起兩下輕輕的敲門聲,仿佛在提醒老先生一樣。村裏有些好事的人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夜裏悄悄的躲到老先生的院子外面去偷看,可是無論他們躲在哪裏,藏身之處總是有“人”扔石塊砸他們,一直到他們跑遠。
  老先生是在我八歲那年死掉的,據說老先生入土的頭天晚上,夜半時分突然狂風大作,外面嗚嗚作響,如同鬼泣,半小時過後,風平浪靜。屋子裏守夜的人出來查看,只見老先生書房窗戶的外面放著一摞厚厚的紙錢。後來村裏的老人教育不愛讀書的小孩時總是說:“讀書讀多了胸中自由正氣,連鬼神都敬重三分的。”


二。一個能看見鬼魂的小孩——鬼娃

沈老漢已經七十三歲了,中國有句老話“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催也得去”,因爲中國古代是聖人孔子和孟子分別活了七十三歲和八十四歲。
沈老漢年輕時候是清朝皇宮裏的一個小太監,後來清go-vern-ment被推翻後,他自然也就失業了,只好回到了老家長沙城裏。
太監沒法生孩子,但沈老漢在皇宮服侍老佛爺的時候存了點積蓄,所以就在基督教的感恩堂裏抱了個孤兒認領。
那孤兒名叫小林子,是個非常活潑頑皮的小男孩,沈老漢要他叫自己爺爺,並在他身上投入了大量心血。希望他茁壯成長,既能夠繼承自己那點積蓄,又能夠好好讀書,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除了稍微調皮貪玩一點外,小林子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缺點,腦子靈活,人也精靈,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每次都是班上第一名,沈老漢可喜歡他了,他要星星要月亮都盡量滿足他,不讓他受一點點委屈。
但在那一個雷雨天,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
小林子喜歡放風筝,那時候長沙城裏可以買到不少好風筝,還有的是進口貨,風筝的骨架不是竹子做的,而是金屬制成的,這樣的風筝比采用中國傳統工藝制成的要飛得更高。
沈老漢就給小林子買了一個進口風筝,並且經常帶著他一起去廣場放。
但那一個雷雨天刮著很大的風,沈老漢出去朋友家喝酒了,小林子一看天上風大,是個適合放風筝的好天氣,于是就拿著進口風筝出去了。
此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因爲他那金屬風筝不小心碰到了電線杆上,而風筝的牽線也因爲受潮變濕成了優良導體,小林子就這樣觸電身亡了。

小林子死去後,沈老漢的心也跟著一起死了,畢竟自己在小林子身上投入了那麽多的心血啊!
眼看著自己也已經奄奄一息日薄西山了,沈老漢多麽希望能有個孩子可以陪著自己安度晚年,享受享受天倫之樂啊。
可是,再去感恩堂裏抱一個回來可能不太現實了,因爲裏面的神父做事都比較刻板,每個人一輩子最多只能抱養一個,原因很簡單,怕你是人販子把這些孩子給賣了。
而且,抱養小孩這種事情也是要講究緣分的,有些孩子無論你投入多少時間和精力,他就是帶不親,搞不好還要成爲一個逆子。
沈老漢知道自己在人世間的時光可能不多了,要他再花大量時間去跟一個孩子培養情感,顯然不太實際了。
這一天又是個雷電交加的日子。
自從小林子走後,沈老漢就打心眼地害怕打雷的天氣,因爲這會讓他聯想起自己和小林子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
忽然,就在沈老漢還在一邊發呆一邊懷念這小林子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飄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小林子又回來了。
沈老漢確信自己不是幻覺,因爲那種感覺非常真實。
但小林子只在自己的窗前看了一眼後,便又朝雨中飛奔而去了。
難道小林子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嗎?沈老漢有點困惑。
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在宮中的時候,有一位老太監曾經教過自己一點神神道道的活兒,據那老太監的講述,他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讓死者複活。
這種方法就是,將死者生前的樣子裁剪成一個紙人的模樣,然後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天氣裏將紙人放在地上,如果雷電劈中了紙人,那麽死者就會複活過來。
雖然他此前不是很相信這種說法,但今天恰好就是個雷電天,而去小林子又確實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自己又何妨試一試呢?
沈老漢于是迅速地從屋子裏翻出剪刀和白紙,一邊追著小林子的身影,一邊又在手上將白紙剪成了小林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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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小林子在一個木質電線杆下停了下來,他生前就是在這裏放風筝後離去的。
然而,就在沈老漢打算叫喊住小林子的時候,小林子卻忽然一背身不見了蹤影。
雖然不知道小林子過來找自己是什麽原因,但沈老漢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要告訴自己。
于是,沈老漢趕緊將裁減好的紙人放在地上,期待著能夠有一個雷劈下來,而去恰好就打在那紙人的身上。
“嗤嗤嗤嗤——”
“轟隆隆——”
那雷電沒有擊中小紙人,反倒是那道藍色的閃電在沈老漢的眼前劃過時,把沈老漢的眼睛打瞎了。
難道這老太監教自己的方法不對頭?自己爲什麽這麽倒黴啊,偏偏讓閃電擊中了眼睛。
難道那人不是小林子嗎,自己對他那麽好,他爲什麽還要帶自己來這地方加害于自己呢?
“爺爺,爺爺,我在這兒呢——”忽然,一個悠長的聲音在電線杆下叫了起來,“你快快看過來啊——”
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小林子,真的是你嗎,”沈老漢問道,“只可惜爺爺現在眼睛瞎了,什麽都看不見了。”
“爺爺,我不是小林子,”那小孩的聲音叫道,“可是爺爺,我也是個孤苦伶仃的孩子,你就把我帶回家吧。”
聽聲音確實不像是小林子的,沈老漢的內心裏不禁有些失落茫然了。
他本想丟下這孩子不管,就此摸索著回到家裏,但一想想畢竟是小林子帶自己來到這裏的,小林子肯定有什麽話要告訴自己,說不定所有的秘密就在這孩子身上。
沈老漢決定還是把這孩子帶回家好了。


雖然沈老漢看不見了,但通過自己的觀察和別人的議論,他非常失望地發現這孩子在天資和相貌上跟小林子實在是相差得太遠了。
這孩子智商幾乎爲零,是個不打折扣的白癡,一件事情教他好幾遍都不明白,而小林子什麽時候說一遍就會了,甚至還會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更讓沈老漢失望的是,這孩子天生沒有眉毛,成天癫癫叨叨地老說自己可以看見野鬼,好幾次都把沈老漢嚇得大跳——自從小林子死後,沈老漢對鬼神之事就懷有了某種恐懼心理,而且他都已經這把年紀了,經不起成日裏反反複複地驚嚇。
沈老漢真想把這孩子送出去,因爲自己實在是不喜歡他。
但他又想想,這孩子畢竟也算是小林子帶給自己的一份禮物,而且爲了把這孩子接回家,自己還犧牲了一雙眼睛,就這樣把他送走有點不劃算,更何況這孩子在世界上沒有親人,還天生一個智障兒,如果強行把人家趕出門確實有點不厚道,說不定還會落到人販子的手上,那自己可就造孽了。
所以,這孩子也就留下來了,但沈老漢只是答應讓他陪自己解解悶罷了,沒有打算將他用心培養,也沒想過把自己的遺産留給他——他甯願捐給慈善機構。
沈老漢問那孩子叫什麽,那孩子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
于是沈老漢便說,既然是小林子帶你過來的,那就不如叫你鬼娃吧。
好啊好啊,那孩子回答說,這個名字好,爺爺,我本來就可以經常看見鬼的,你叫我鬼娃也沒錯啊。
盡是胡說八道,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麽叫做鬼啊?沈老漢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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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太小看我了,”那鬼娃回答說,“我當然知道什麽是鬼了,我見過兩個舌頭的鬼,見過牙齒比人還長的鬼,見過沒有眼睛的鬼,還見過大肚子懷著孩子的女鬼呢……..”
“別瞎說了,鬼娃,”沈老漢說道,“雖然你天生沒有眉毛,但爺爺是不會相信你的。”
“哦,爺爺不相信那就當我在放屁吧。”鬼娃悶聲著說道。
“鬼娃,以後你可千萬別再跟爺爺說這些鬼話了,”沈老漢說道,“爺爺年紀大了,心髒功能也不好了,如果哪天你再嚇唬爺爺一下,說不定就要去閻王殿報道了哦。”
“爺爺,你不會死的,你是好人,你對鬼娃那麽好………”鬼娃雖然人傻,但嘴巴還算比較甜膩,一句話馬上又逗得沈老漢樂呵呵地開懷了起來。
“傻孩子,是人都會死的,哪有不死的人呢,只不過有些人壽命稍微長一點罷了。”雖然口裏這麽說著,但沈老漢的心裏還是非常開心的。
但沈老漢畢竟年紀大了,而且還經曆過那麽坎坷的人生,那一個冬天特別冷,沈老漢自從一場感冒過後,便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快要走到盡頭了,于是把鬼娃叫到了自己身邊,說有點事情要交代給他。
其實沈老漢心裏的主意改變了,他發現除了傻一點外,其實鬼娃對自己還是挺好的,他有點想把自己的遺産留給他。
不過,他還是想看看鬼娃在自己病床前的表現,如果鬼娃表現好的話,沈老漢是會毫不猶豫地把埋金銀財寶的地方告訴他的。


“鬼娃,”沈老漢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問道,“如果爺爺今天就走了,你會傷心會難過嗎?”
雖然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沈老漢多麽希望鬼娃的回答是肯定的啊!
盡管自己死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盡管鬼娃可能會欺騙自己,但他追求的就是這種心裏安慰,如果鬼娃在自己面前說句“會的”,或者只是簡單地點點頭,沈老漢都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遺産留給他。
但鬼娃卻沒有回答自己這個問題,而是一見到自己後,便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爺爺,爺爺,不好了,不好了,我看見窗子外有一個女鬼,她的樣子好可怕啊……..”
聽到鬼娃這句不合時宜的話,沈老漢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雖然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他依舊想圖個吉利討個好口彩,這樣下輩子就可以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了。
而鬼娃居然說自己的窗外有女鬼,這不明擺著說已經有鬼怪過來邀約自己共赴黃泉路了嗎?
這個時候,沈老漢其實已經在心裏暗自決定了,不可能讓鬼娃繼承自己一分錢遺産。
“爺爺,請你相信我好嗎,”鬼娃又大喊大叫道,“你窗外真的有個女鬼,而且她那樣子好可憐啊,她的肩膀被卡住了窗棂上,她好像想要進來有話對你說哦………”
“鬼娃!”沈老漢繃著臉龐,使出最後幾分力氣嚴肅地呵斥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說這種話嚇唬爺爺……..”
“我沒有嚇唬你,爺爺,”鬼娃又高聲說道,“那女鬼的樣子好可憐,要不我過去拉她一把,讓她進屋坐吧?爺爺,你爲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啊,不信你自己回頭看看啊!她真的太可憐了…….”
“鬼娃,”沈老漢臉上異常難看,“你明知道爺爺的眼睛瞎了什麽都看不見,你這是故意氣爺爺的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老漢對鬼娃的失望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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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這孩子沒有騙你,是我——”一個悠悠又幽幽的聲音果然在窗子上響起了,“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沈老漢那張緊繃的臉一下子松弛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那聲音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那聲音曾經也是自己青春歲月中一抹無比美好的彩虹記憶。
“林夏,真的是你嗎?!”沈老漢的心頭一陣溫暖,“你當年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呵呵,看過《北愛》的朋友還記得林夏嗎?對不起,我要借用一下這個名字哦,不許罵我啊,我沒有破壞林夏的美好形象哦!)
沈老漢記得林夏在十七歲那年就得病去世了,自己還親眼看見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然後安息著閉上了眼睛。
一想起林夏,沈老漢的心裏就開始變得百轉輪回了起來。
雖然自己後來成了個太監,但在進宮前,自己是有過一段情感經曆的。
林夏就是自己的初戀情人,他們當年在一起度過了那麽多美好的時光,還曾經山盟海誓著說要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也走到時間的盡頭。
然而造化弄人,就在兩人由談情說愛進入談婚論嫁這個階段的時候,林夏忽然一病不起,沒幾個月後便一命嗚呼了。
林夏去世後,沈老漢也徹底地心如死灰了(知道後來遇見小林子)。
再加上那幾年長沙一帶鬧水災,很多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沈老漢的父母都餓死了,他也只得四海爲家流浪天涯。
他開始是想去出家做和尚,但他覺得自己沒法忘卻紅塵之事,于是又放棄了。
恰好那時候宮裏在招收太監,沈老漢本來就是個窮困人家的孩子,再加上對男女之事已經了然無趣了,所以便讓那一剪刀下去割了自己的命根子,徹徹底底地做了個孤守深宮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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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都好幾十年過去了,林夏怎麽忽然就出現了呢?
“沈郎,真的是我,”那聲音又說道,“你快叫鬼娃拉我一把進屋好嗎?你家這窗棂太窄了,我過不來啊!”
對啊,怎麽把這事都給忘了呢?
于是,沈老漢趕緊叫了鬼娃一聲說,“鬼娃,快去把林夏姐姐——哦,不,是林夏奶奶拉進來啊!”
“哦。”鬼娃懶洋洋地回答道,很顯然,他對剛才沈老漢冤枉自己感到非常懷恨,但他還是一把將林夏拉了過來。
“沈郎,本來我是不打算過來打擾你的,”林夏告訴他說,“因爲你前一次見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如今我都已經鬼老珠黃了,臉上又起了皺紋,我害怕你見了會失望的,但我看見你現在瞎了眼睛,所以才敢唐突過來找你的…….”
原來如此!原來上天安排小林子引領自己過去電線杆下,是爲了讓能夠看見鬼魂的鬼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而上天讓那個雷電擊中自己的眼睛,竟然也是在幫助自己,否則林夏就不會出現了!!
沈老漢已經淚流滿面了,他也爲自己剛才對鬼娃的粗怒感到非常抱歉。
幸虧鬼娃不是個記恨的人,他沒一會便又樂呵呵地沈浸在了自己個人的冥想世界中去了。
是該把遺産留給這個孩子,沈老漢再一次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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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你知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是爲什麽嗎?”林夏的聲音依舊溫柔,似乎一點都沒有隨著歲月的增長而發生任何絲毫的變化。
“雖然不是很清楚,”沈老漢激動地回答說,“但我無論如何都要非常感謝你,林夏,你光是能夠來看我,我就已經無限感動了。”
“沈郎,我知道你已經不行了,”林夏說道,“所以我過來接你一起過去,陰間那邊的路也很複雜,我怕你過去後會迷路,你一迷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所以我要過來爲你做個領路人……..”
說完後,林夏便是一陣沈默和啜泣。
什麽都不用再說了,此時此刻,林夏的沈默早已經勝卻了千言萬語。
“林夏,我們一起共赴陰間吧。”說完這一句後,沈老漢便安詳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嘴角挂著他人生有史以來最最甜蜜的微笑。
鬼娃對屋子裏發生的事情雖然看在了眼裏,但因爲他的智商太低了,他還依舊陶醉在自己的個人世界中樂不思蜀呢!不過,沈老漢還是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他將一份早已經准備好的藏寶圖放在了自己的床頭,這份藏寶圖裏有他畢生所有的積蓄,足夠鬼娃生活一輩子。


三。深夜敲鑼人講述——老宅有鬼的故事


不知道各位是否看過十年前蘇有朋和趙薇主演的那部電視劇《老房有喜》呢?
其實,坦白來說,在看這部電視劇的時候,飯桶我的心裏是有種奇怪感覺的,老房子裏怎麽可能會有喜呢,外婆跟我講過的那個故事裏面,老宅子裏可明明是有鬼的啊!
好吧,這故事的背景年代又是在民國時期。
男人的名字叫狗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叫什麽,反正鄉親們都這麽叫,他也就在心裏默認了,連村子裏的孩子都是這麽叫喚他的,如果哪天有個孩子喊他一聲“叔叔”,估計他反而會有些消受不起了。
狗剩子是個孤兒,自小就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麽正當的職業,最後鄉長看他可憐,便讓他在小街上做了個更夫。
古時候老百姓家裏沒有鍾表,白天出太陽還好點,到了晚上的時候,則必須要有個人在夜裏敲著鑼“铛铛”地叫喊兩聲“天幹地燥,小心火燭哦——”
狗剩子做的更夫,就是這個在夜裏敲鑼的人。
古時候沒有電燈,一到夜裏就成了小偷和采花大盜的黃金時間,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夫也算是古代一個高危險職業,因爲一旦被犯罪分子發現了,他們是會跟你拼命的,這些不法之徒身上都是帶著凶器的。
這個職業的危險性還不僅僅在于此,據說古時候家裏就算再窮的人家,也舍不得讓自己家的孩子去做更夫,因爲他們相信,像更夫這種走多了夜路的人,是遲早會遇見鬼的。
包括更夫的家人也要跟著一起倒黴。
所以,一般人家誰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倒黴的更夫,不過這狗剩子卻是個例外,他的豔福還算不錯。
狗剩子的老婆叫點點,是個稍微打扮一下就可以鶴立雞群的小美人。

狗剩子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就修來了那麽好的福氣。
記得第一次見到點點的時候,是在小鎮子的街上
那時候的點點蓬頭垢臉一副叫花子的形象,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那一日點點跪在大街上,一邊哭著一邊訴說起自己的不幸遭遇,她是從鄰縣流落到這裏來的,因爲她爹爹去世了,而她卻沒錢給爹爹下葬,于是就跪在街上賣身葬父,希望有好心人給她一筆錢,然後她就願意嫁給那男人。
當時大街上圍觀了很多人,但每個人一見到點點那張灰蒙蒙難看的臉,便又都沒了興趣,就連平日裏那幾個喜歡無事生非的二流子,也只是嘴裏說著一些葷段子,並沒有對點點有任何想法。
但狗剩子是個善良的人,雖然他自己從小沒了親人,但他看得出點點是個可憐的人,而且點點的要求也並不高,只要二兩銀子罷了。
二兩銀子對于狗剩子來說,算是個比較大的數目,但狗剩子並不心疼這個錢,他只希望點點能夠拿著錢把父親的喪事辦了。
他並不要求點點嫁給自己,也沒有這個奢望,因爲他知道自己也窮,又幹的是一份不受大家喜歡的職業,說實話,狗剩子是做好了一輩子打光棍的打算。
但當狗剩子將二兩銀子送到點點手頭時,點點卻哭得更厲害了起來,她說,狗剩子是她在這個世上見過的最好的人,她一定回家辦完喪事後,就過來找他。
點點回家後,狗剩子並沒有期望她還會再回來,這二兩銀子就算自己一年白幹了吧,反正自己年輕,以後還可以幹很多年的。
但三天後,點點卻又回來找到了狗剩子,說她會兌現承諾,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狗剩子一開始是極力拒絕推辭的,因爲他覺得自己是個卑微的男人,不配擁有一個女人,怕浪費了人家的青春年華。
但點點就是不肯離去,狗剩子沒有辦法,只好將她留在了家裏。

其實,狗剩子那所謂的“家”,嚴格來說是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家”,狗剩子從小父母就早逝了,他哪來的家呢。不過是因爲看他可憐,鄉長就提議讓他借住在鄉上公用的祠堂裏,祠堂是個什麽地方啊,這是古時候一個大家族裏的所有成員祭祀的地方,祠堂裏擺放著列祖列宗的畫像。
那種地方白天和人結伴而去還好點,晚上要住在裏面確實是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那地方每天香火煙霧缭繞,大廳裏也擺放著各種祭品,這些祭品都會容易招來老鼠夜貓之類的,更重要的是,那些列祖列宗的遺相挂著大廳裏確實夠讓人害怕的,膽子小的人一晚上都呆不住。
但狗剩子一點都不害怕,能夠有個居住的地方,對他來說已經夠知足了,更何況當她發現點點把臉上汙垢洗幹淨後,居然還是個小美人的時候,心裏更是填滿了美美的幸福感。
因爲心裏有了牽挂,狗剩子幹起活來更有勁頭了,他甚至可以夜裏打完更後,白天不休息還去地裏幹活。
狗剩子住在祠堂裏不害怕,並不代表點點也不害怕,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膽子自然要小些,自從她爹爹在她眼皮地下死去後,她便對這種跟死人相關的地方變得更加恐懼了。
狗剩子知道點點住這種地方心裏很委屈,所以他發誓要更加勤奮地去工作,他要通過自己勤勞的雙手改變命運,然後掙錢修一座大房子。
可是,點點已經等不及了,她才不相信狗剩子每天幹那點苦力活可以買建得起房子呢!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而且點點對于狗剩子所從事的那份職業,也開始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了。
狗剩子天天晚上在大街上敲鑼打鼓,會不會驚擾到那些沒有地方安頓的野鬼呢?
好幾個夜裏,狗剩子打完更回家爬到自己被窩裏的時候,點點都被嚇醒了,她還以爲被子裏無緣無故鑽進了一頭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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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點點原來是個小美人的時候,整個小鎮子裏的人都非常吃驚,大家都說,狗剩子這癞蛤蟆真是走狗屎運了,竟然讓他吃到了天上的天鵝肉,點點嫁給狗剩子啊,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去了。
鎮子上一些不懷好意的小地痞也喜歡過來招惹點點,企圖能夠沾到點什麽小便宜,但點點開始時候並沒有把這些話太放在心上,她只求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但是這個男人的出現,開始讓她變得坐臥不安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鎮子裏一個財主的兒子,點點會對他有好感,倒並不是因爲他家裏的錢財,而是因爲這男人比狗剩子看起來更像是個爺們,他長得濃眉大眼玉樹臨風,不像狗剩子一般猥瑣醜陋。
而且這男人懂得討自己歡心,經常說開心的話逗自己,買好吃的東西給自己吃,將自己哄得開開心心的。
點點很想離開狗剩子,和那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答應過點點,一定會給她幸福的。
那男人還對點點說,要想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必須把狗剩子殺掉,否則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狗剩子還不得過來找自己麻煩?
于是,那男人塞給了點點一包藥,說,只要放在狗剩子平日裏吃的飯或者喝的茶裏面,狗剩子就會慢慢死去,你放心,這是種慢性毒藥,當狗剩子幾個月後毒發而死的時候,大家都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的。
點點有點心動了。
她決定今晚就動手,就在狗剩子的茶杯裏下毒。
淩晨四五點的時候,狗剩子終于結束了一晚上的打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裏。

“來,相公,喝口水吧!”點點急忙將那放了毒藥的杯子遞了過去。
“哦,我不渴,”狗剩子回答著說,“對了,點點,你瞧,我爲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肉包子呢,這是包子鋪裏頭一籠出爐的哦,快快趁熱吃了吧…….”
“哦,先放這邊吧。”點點愛理不理地說道,她現在才不稀罕吃什麽肉包子了呢,等自己以後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什麽好吃的沒有?
“相公,你一定餓了吧,”點點又說道,“來,我爲你做了一碗鹵打面呢,快點吃了吧?”
說完後,點點便將那碗鹵打面遞上,那面裏點點也提前放了毒藥。
“我不餓,點點,這麽好的東西,還是你自己吃了吧。”狗剩子神情地望著點點說道。
“相公,還是你吃了吧,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哦。”點點說出這句口是心非的話語時,自己都覺得惡心,不過惡心幾天就好了,等他以後死了就永遠不用在惡心了。
“我不吃了,”狗剩子說道,“對了,點點,我還得出去地裏幹活呢,晚點在回家吃早飯。”
幹活幹活,你就知道在地裏幹活,點點心裏罵道,你這樣的男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出息的。
臨走之前,狗剩子又習慣性地端起了他那個茶杯,這讓點點的心突突直跳得像是頭小鹿。
快喝下去,快喝下去,點點心裏一遍遍催促他說,喝下去以後我就放心了。
但狗剩子心裏急著趕路,一不小心手上沒拿穩,那茶杯跌在地上打碎了。
見茶杯碎了後,狗剩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將茶杯的碎片隨手撿起後又就出門了。
這個結果多少讓點點心裏有些失望,不過她也不著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那個男人不是說得好嘛,這事應該從長計議。
狗剩子離去後,點點腦子裏也有點暈暈乎乎了,于是她又想倒在床上睡個回籠覺。
忽然,就在她正打算入睡的時候,祠堂的另一個房間裏忽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鬼婆娘,快點出來嘛,你不是說要在這裏等我嗎?”像是一個蒼老的男子在說話。


鬼婆娘?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點點的心裏可嚇得不輕。
這屋子裏不是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嗎?那男子是在叫誰呢?
難道他是在叫自己?自己可沒有個名字或者外號叫做什麽“鬼婆娘”啊!
對了,首先還必須得問一下,那蒼老的男子是誰?
是人還是鬼?
他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難道這祠堂裏果真如鄉親們所傳言的那樣,會經常鬧鬼的嗎?
點點不禁將身子蜷縮在了被子裏,又用被褥將自己的耳朵都捂卷了起來。
但還是不管用,那聲音依舊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這一回是一個年長的女子的聲音,“鬼老頭,我當然在咯,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鬼老頭?誰又是鬼老頭?這屋子裏明明只住著自己和狗剩子兩個人啊,什麽時候進來過一個老頭,自己卻完全不知道呢?
點點的心都快要跳出體外了。
不久,那年長的男子又說話了,“鬼婆娘,一眨眼就是幾十年過去了,想當年我們多年前啊,真想不到死了都那麽多年了,我們還能在這老祠堂裏重逢啊……..”
聽到這話的時候,點點的整副神經系統幾乎都要癱瘓了!
她簡直就要走到崩潰的邊緣了!
那男子居然說,他們死了很多年後,現在又來到這老祠堂裏重逢?
難道他們真的不是人,而是鬼在說話?
點點本來還想大聲叫喊起來,但奇怪的是,她那喉頭卻像是被人給掐住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本來還想立刻跑出這鬧鬼的祠堂裏,但不料腳下也像是注了膠水一般,一步都挪不開。
看來,現在自己只能默默地躺在床上聽著這對鬼老人陰森森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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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頭,見到你我也非常高興啊,”那年長的女鬼說道,“本來我還以爲你不會過來見我了呢,畢竟幾十年前,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事我看就算了吧,”鬼老頭倒是顯得非常大度,“畢竟那都是年輕時候的老賬了,還記著它幹什麽啊?”
“不,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要說出來,”那鬼婆娘說道,“不然我真的會良心不安的,你就讓我說出來吧!”
“真的不用了,鬼婆娘,”那鬼老頭說道,“有著工夫,我們還不如說點其他別的吧,畢竟我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天亮了就必須回到陰間去。”
“鬼老頭,那時候我真的是對不起你,”那鬼婆娘還是在說道,“本來我們是一對好端端的神仙眷侶,鎮子裏的每一個人都羨慕我們,可是,我卻那麽不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幸福,硬是受了那財主家少東家的慫恿,聽信了他假惺惺的誓言,然後在你的菜肴裏投了毒藥,活生生地把你給毒死了……..”
“別說下去了,鬼婆娘,”聽到這裏的時候,那鬼老頭也開始泣不成聲了,“你這樣會讓我很傷心很難過的……..”
“話雖這麽說,但我還是要繼續說下去,”那鬼婆娘又說道,“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真想不到最終我還是看走眼了,那財主家的少東家真不是個東西,原來他只是把我當做一個玩偶而已,玩膩了的時候就煩了不再理我了,而且他後來又娶了個新的姨太太,兩人一合計,就用毒藥把我也害死了,鬼老頭,我真是自作自受啊,這就是報應吧,老天爺就是用來報應我當初用毒藥毒死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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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下去了,鬼婆娘,算我求求你了,”那鬼老頭痛徹心扉地說道,“能夠爲你死,其實我是心甘情願的,我當年就跟你說過,如果能夠因爲我的死去給你帶來幸福,我會願意這麽做的,其實那天你給我吃那碗菜的時候,我是知道裏面有毒的,但我沒有猶豫,還是一口氣吃了下去,我多麽希望成全你的幸福啊,但只可惜我也看走眼了,那財主家的少東家真是個衣冠禽獸,他居然並沒有真心實意對你……….”
“他確實不是個人,”鬼婆娘說道,“鬼老頭,真想不到我犯了那麽多的錯,你卻還能夠原諒我,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會懷恨我,不來這裏和我想見了呢!”
“鬼婆娘,我們不要再說下去了好嗎?”鬼老天話語幽咽地懇求道,“還是留點時間說點輕輕松松的話題吧?”
“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那鬼婆娘又說道,“一轉眼就幾十年過去了,我們都從當年的小姑娘小夥子變成白發蒼蒼的老鬼了。”
“時間真的很快,”鬼老頭也說道,“不好了,鬼婆娘,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再不走我們可就來不及了,可千萬不能讓閻王爺發現我們溜出來了啊……..”
“快走——”鬼婆娘也發現時間不早了。
“等等我,鬼婆娘,你走那麽快幹什麽啊,搶著去投胎啊,呵呵,投胎也輪不到我們這些陳年老鬼了啊…….”
鬼老頭和鬼婆娘都離去了,點點忽然也發現自己的身子開始複蘇可以動彈了,嘴裏也能夠說出話來了。
“點點,我回來了,你還在睡懶覺嗎?”門外傳來一個熟悉而溫馨的聲音,是狗剩子扛著鋤頭回家了。
“相公啊,我這就起來。”點點人生第一次發覺狗剩子的聲音原來這麽動聽,他的相貌裏也沒了一點猥瑣的樣子。
“點點,你快把那碗鹵打面端出來給我吃吧,”狗剩子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現在我還真的有點餓了哦。”
“這碗面已經變質了,不能再吃了。”點點連忙將這碗鹵打面倒在了廁所的糞坑裏。
“哎,倒掉多可惜啊,”狗剩子又擦了把臉上的汗水,說道,“變質了也可以給我吃啊,反正我身體結實,不怕得病……”
“相公,”點點從後面一把抱住了狗剩子,“我愛你。”
“哎呦,兩口子之間說那麽肉麻的話幹什麽啊?”狗剩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太突然太意外了。
但點點卻緊緊地抱著他不肯放手,還不斷地吻著他臉上的汗珠,她覺得那汗珠裏完全沒有一點苦澀的味道,那裏面全是甜甜的滋味。


四。陰界的鬼二代


耗子是個鬼,耗子是個年輕的鬼,耗子是個不同尋常的年輕的鬼。
他之所以不同尋常,是因爲他有個好爹。
耗子的爹叫老塗(這個名字送給親愛的塗小塗),老塗在一個油水非常充足的單位做一把手。
這個肥得流油的單位叫黑十字會,是陰間地府最大的慈善機構。
雖然打著“慈善”兩個光彩照人的大字,但因爲這個機構裏的財務制度並不透明,所以在幾年之間,老塗不知不覺地就積累了大量黑金,他在銀行裏有好幾個匿名的賬戶,每個賬戶裏的錢都夠他花費幾輩子了。
不過,耗子並不是老塗原配夫人的兒子,耗子他娘是老塗在外面包養的一個二奶所生下來的。
但因爲老塗非常寵愛耗子的娘,耗子也跟著雞犬升天,一榮俱榮了。
耗子從小就養尊處優,過著悠哉樂哉的逍遙日子,雖然他不學無術形如一個草包,但因爲嘴巴甜會忽悠,而且家裏又有花不完的鈔票,所以耗子的周圍一直都有大把大把的女鬼,那些年輕美麗的女鬼們一見到他,就像是發情的母貓一般呱呱直叫。
但耗子注定只是個花花公子,他沒有對身邊的任何一個女鬼動真情。
他知道這些女鬼追求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家裏的錢財,不,嚴格說來是他老子的錢財。
這些女鬼都非常輕浮,沒有一個有內涵有修養。
耗子今年讀高二,他真正喜歡的是班上一個叫北雪的女孩。
但那女孩卻一直在拒絕他,她不喜歡像耗子一樣皮厚嘴尖根底前的男生,而且她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不想太早地談戀愛。
耗子從小就被驕縱慣了,在他的世界裏,每個人配合和迷戀自己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無情地拒絕和打擊過。
于是,這一天耗子手裏拿了一瓶硫酸跑到北雪家裏,他想借此威脅和擺平北雪,但不料北雪卻是個硬骨頭,不但不接受耗子,還挖苦他說他是個百無一用的纨绔子弟。
耗子一怒之下,就將手裏的硫酸朝北雪臉上潑灑了過去,北雪“哎呦”慘叫了一聲後,就徹底毀容了。

而那時候耗子他爹老塗正在召開一個記者會。
因爲他所在的黑十字會最近出了點讓人頭疼的事情。
有一個年輕漂亮叫郭鬼鬼的年輕女鬼在微博上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奢侈生活,這本來也不算什麽,如今有錢的鬼多得去了。
但那郭鬼鬼卻在微博上自稱是老塗的女兒,這讓老塗非常糾結。
首先,他搞不懂自己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郭鬼鬼,因爲他年輕時候欠下的風流債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都記不清了,但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要求媒體幫他和那郭鬼鬼做個親子鑒定。
其次,就算這郭鬼鬼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吧,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在網絡上說出來啊,這事情若是真的鬧大了,自己還真有點不好收場。
就拿這次所召開的記者會來說吧,這些個記者們一個個可真是太難對付了,而且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有的罵人(鬼)還不帶半個髒字,讓你防不勝防,,招架不住。
就比如吧,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就開始向老塗發問了:“請問塗會長,作爲一個老百姓的父母官,你們黑十字基金會真的忍心把社會愛心鬼士的錢財都用在自己和子女們的奢侈腐化上面嗎?”
“咳咳,”老塗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然後仔細想了想後,才謹慎地說道,“這位美女記者,你好,首先,我必須澄清一個概念,作爲鬼民公仆,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高高在上的父母官看待,恰恰相反,我還把老百姓視爲自己的衣食父母呢………”
“哇塞,我們居然是你的父母啊?”一位男記者接口就說道,“那你可別坑我們這些爹哦!
“不敢不敢,”老塗連忙說道,“我怎麽敢坑爹呢,我那個淘氣的兒子不來坑這個爹,不來給我填麻煩,我就要阿彌陀佛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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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老塗的話音未落,他那漂亮的女秘書就急匆匆地跑過來,然後湊到老塗的耳朵邊說道,“塗局長,大事不好了,您的兒子耗子出事了……”
“哦?出什麽事了?”老塗心想,這人一倒黴就會禍不單行,吃雪糕都會燙嘴,坐救護車都會出車禍。
不過老塗又一想,自己那兒子不過是個小小愣頭青罷了,他能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呢?撐死了頂多也就跟班上男生打個架,再或者將隔壁女孩的肚子搞大了,這些不都可以用錢來擺平嘛!
“塗會長,耗子這次惹大事了,”秘書又輕言細語地說道,“他在班上一個女孩的臉上潑硫酸,讓那女孩子毀容了……”
“什麽?這孽障給我捅這麽大的婁子?”老塗確實有點生氣了,不過他仔細想想也沒多大事,不過是個普通女孩子嘛,她爹爹又不是閻王爺,也不是閻王爺手下的七大護使嘛!
對,這不一樣可以花點錢搞定嗎?這女秘書也真是的,實在是太不懂事了,這麽點雞毛小事也過來找自己,而且還那麽慌慌張張,我還以爲多大不了的事情呢!
“哦,我知道了,”老塗不以爲意地說道,“你去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裏取點現金,替我多多安慰安慰那女孩的父母,叫他們最好私了,如果他們膽敢將這事說出去,這醫療費就別想拿到手!”
“塗會長,這事情的麻煩還不僅僅在于此…….”小秘書又說道。
“哦?那還有什麽?難道節外還生枝了?”老塗恍若間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了,“那你快說,具體是什麽事情?”
“塗會長,耗子在潑灑完硫酸後還不肯罷休,”小秘書又說道,“他居然惱羞成怒,開著自己的車就將那女孩給撞死了,而且耗子在被公共安全專家抓走的時候,嘴裏還說道,我爸是老塗,我誰也不服……..”

“什麽什麽,居然把那女孩給撞死了?”老塗這回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自己雖然有權有勢,在上頭人脈也充足,但畢竟鬼命關天,這種事情上頭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鬧不好很有可能連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快打電話給公共安全專家的**,叫他們一定要嚴懲不貸,該坐牢坐牢,該砍頭砍頭!”老塗這一招叫棄卒保帥,雖然他一貫驕縱自己這兒子,但總不能因爲他而毀了自己的前程和錢程吧?
老塗于是匆匆結束了新聞發布會,立即奔往當地公共安全專家機關。
因爲公共安全專家的領導跟自己一貫比較熟悉,所以老塗得以進入拘留所和耗子進行面對面的交談。
耗子他娘叫映錦年,當時也在拘留所裏。
“爹,娘,我不能死啊,”耗子抱頭痛哭道,“你們可得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啊,我若是死了,你們豈不就沒有傳宗接代的人了嗎?”
“你這個孽障,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老塗一記響亮的耳光抽打在耗子的臉上,“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開車撞死人的時候,怎麽不考慮一下後果呢?”
見在老塗身上沒法打開突破口了,耗子于是又撕心裂肺地在他娘懷裏痛哭了起來,“娘,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啊,我那麽愛你,我還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年華沒有過完啊,如果我走了,哪一天你老了,誰來替我照顧你啊…….”
看見自己的兒子哭得這麽淒慘,映錦年真是心如刀割,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就這麽離自己而去啊!
于是,映錦年便充分發揮自己的媚夫之術,對老塗說道,“老公啊,你真的要救救耗子啊,他們人類死了倒是可以變鬼,可是我們鬼類若是死了呢,那可就徹徹底底什麽都沒了啊,你一定要救救你這唯一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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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耗子他娘說得如此動情,老塗的心一下子也癱軟了下來。
耗子再怎麽混蛋,畢竟也是自己生出了的,他怎麽可能真正做到無動于衷呢?
老塗仔細想想,辦法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畢竟自己跟公共安全專家裏的頭頭是老關系,而且自己多少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鬼)物。
于是,老塗便對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說,雖然自己的孽子是必須嚴懲不貸的,但請允許他先帶著逆子回家交代點事情,明天一早一定送過來,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一想到老塗也是自己的老熟人(鬼)了,而且老塗還是那麽大的一個官兒,肯定跑不了的,所以他便點點頭答應了,將耗子暫時放了出去。
將耗子帶回家後,老塗便偷偷地將他拉入自己的房間,然後又對他說道,“本來我是不打算救你的,但你娘又老吵來吵去的,我就再給你個機會好了。”
“爹爹,你打算怎麽救我啊?”耗子問道。
“這樣吧,兒子,”老塗說道,“今天夜裏十二點,恰好是這一年中陰氣最重的時刻,爹爹我就帶你從陰間通往人間的鬼門關口去,你大膽地往那關口的絕壁處往下跳,就會到達人間,我買通了買通了守關的衙役,你就放心地去吧!”
“可是,爹,”耗子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就這樣把我放走了,那你怎麽跟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交代啊?”
“這些不要你管,你爹自己能夠扛得住,”老塗回答說,“到了人間後,我會安排司命官將你投胎到一戶好人家,你要爭取好好做人,不要再讓你在那邊的爹娘操心了,記住了嗎?”
“哦,我記住了,爹娘,你們多多保重。”耗子含著淚水說道。
“閑話少說,我看現在差不多快要到十二點了,”老塗說道,“爹這就帶你過去吧!”
說完後,老塗便帶著耗子上路了,抵達鬼門關口的時候,老塗跟一位值班的衙役做了個暧昧的表情,衙役招招手後,便背身裝聾作啞了起來。
耗子閉上眼,朝那絕壁處縱聲一躍,然後腦子裏便失去了意識。
隨著一陣“呱呱”亂叫,北京城裏一家富裕的商人家庭又增添了一個男丁,他們把這男孩取名叫耗子。


聽到耗子他娘說得如此動情,老塗的心一下子也癱軟了下來。
耗子再怎麽混蛋,畢竟也是自己生出了的,他怎麽可能真正做到無動于衷呢?
老塗仔細想想,辦法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畢竟自己跟公共安全專家裏的頭頭是老關系,而且自己多少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鬼)物。
于是,老塗便對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說,雖然自己的孽子是必須嚴懲不貸的,但請允許他先帶著逆子回家交代點事情,明天一早一定送過來,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一想到老塗也是自己的老熟人(鬼)了,而且老塗還是那麽大的一個官兒,肯定跑不了的,所以他便點點頭答應了,將耗子暫時放了出去。
將耗子帶回家後,老塗便偷偷地將他拉入自己的房間,然後又對他說道,“本來我是不打算救你的,但你娘又老吵來吵去的,我就再給你個機會好了。”
“爹爹,你打算怎麽救我啊?”耗子問道。
“這樣吧,兒子,”老塗說道,“今天夜裏十二點,恰好是這一年中陰氣最重的時刻,爹爹我就帶你從陰間通往人間的鬼門關口去,你大膽地往那關口的絕壁處往下跳,就會到達人間,我買通了買通了守關的衙役,你就放心地去吧!”
“可是,爹,”耗子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就這樣把我放走了,那你怎麽跟公共安全專家的頭頭交代啊?”
“這些不要你管,你爹自己能夠扛得住,”老塗回答說,“到了人間後,我會安排司命官將你投胎到一戶好人家,你要爭取好好做人,不要再讓你在那邊的爹娘操心了,記住了嗎?”
“哦,我記住了,爹娘,你們多多保重。”耗子含著淚水說道。
“閑話少說,我看現在差不多快要到十二點了,”老塗說道,“爹這就帶你過去吧!”
說完後,老塗便帶著耗子上路了,抵達鬼門關口的時候,老塗跟一位值班的衙役做了個暧昧的表情,衙役招招手後,便背身裝聾作啞了起來。
耗子閉上眼,朝那絕壁處縱聲一躍,然後腦子裏便失去了意識。
隨著一陣“呱呱”亂叫,北京城裏一家富裕的商人家庭又增添了一個男丁,他們把這男孩取名叫耗子。

因爲家庭條件優渥,耗子從小過的又是一種衣食無憂悠哉樂哉的富家子弟生活,成長的軌迹幾乎跟他在陰間的時候如出一轍。
耗子從小不喜歡念書,但卻對踢足球感興趣,只可惜他生長在中國,足球環境和文化氛圍都相當糟糕,盡管耗子的父母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金錢,但耗子的水平卻一直叫人不敢恭維。
可是耗子卻認爲自己很有足球天賦,只是沒有人給他一個更大的平台罷了,于是他吵著鬧著要他父母托關系將他送到國家隊裏去。
耗子的父母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花了點錢,托了點關系將他送往了國家隊。
從某個方面來說,中國國家足球隊還是很適合耗子的,因爲那裏面集結了一批中國最頂尖的流氓高手,這些人吸毒,打架,泡妞,泡**,搞同性戀,幾乎無惡不爲。
只是每次在重大比賽的時候,他們平日娛樂時候的那股瘋狂勁就習慣性地蒸發了,一個個到了場上就像是軟綿綿的,跟陽痿早泄病人一樣。
這一天又有一場非常重要的比賽,因爲這場比賽如果贏球或者平球,國家隊就可以直接進入世界杯,而一旦輸球,則會被無情地淘汰出局。
但這場比賽踢得並不輕松,一直持續到補時階段,雙方的比分都停留在零比零,眼看著再堅持幾分鍾就可以將勝利握著手裏了,但就在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准備慶祝勝利的時候,耗子卻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突然踢出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烏龍球,將皮球送到了自家球門內!
而就在他踢出這個曠世烏龍球的一瞬間,裁判員忽然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全場幾萬雙眼睛都看傻了,球迷們簡直無法接受這樣一個讓人失望的結果!
在一陣死寂般的沈默後,人群中立刻又鼎沸了起來。
大家慢慢地意識到了誰才是這場比賽的罪魁禍首,人們都將憤怒的矛頭指向了自擺烏龍的耗子!
觀衆席上的硬幣,雞蛋,礦泉水瓶如雨點般打在耗子的頭上,耗子也不知道自己這腳下是踩了什麽狗屎,居然踢出這麽一場讓人失望的比賽,他也恨死了自己,但他卻無法容忍全場觀衆將失敗歸結于自己一個人頭上的指責。
當他聽到坐席上“垃圾,狗屎”的一頓臭罵時,心裏的氣憤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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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像是瘋了一般咆哮著沖向看台,直接沖向了一個罵自己最凶的女球迷,他想好好教訓一下這位女球迷。
于是他想一腳朝那女球迷踢去,但無奈他那腳法實在是太爛了,還沒踢到那女球迷身上,便被她身邊一個腰圍膀粗的男朋友給攔住了。
那男生一看有人要欺負自己的女朋友,而且還是剛才將烏龍球踢到對方門框裏的那位,自然是要將新帳老賬一起算了。
只可惜那男人出手實在是太重了一點,也可能是耗子本身太不禁打了,那男人只用了幾拳下去,便將耗子給活活打死了。
耗子臨死前忽然看清楚了,那個朝自己咆哮的女球迷自己非常眼熟,她就是自己在陰間時潑完硫酸後,又開車將她撞死的那位。
死了就死了呗,耗子心想這也沒多大關系,反正他還可以重新陰間,依舊過他那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呗。
但當他重新照著舊路回到陰間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家裏那座豪華的房子不見了,被人拆除了,他再憑著印象撥打自己爹娘的手機,卻發現早已經停機了。
門口早已經有幾輛警車在恭候他了,隨著一副冰冷冷的手铐套在手上,耗子似乎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他爹老塗在陰間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原來,將自己放走後他爹也付出了沈重的代價,警方不但追究起他擅自放走死囚犯的責任,而且還順便將他平日裏那些貪汙得來的黑金也沒收了。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不得不在牢獄中度過未來的歲月了。
通過這件事情後,閻王爺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他下旨規定以後凡是報考公務員的鬼,都必須先自宮閹掉自己,因爲這樣既可以避免二奶現象的泛濫,也可以從根源上杜絕“鬼二代”危害社會爲非作歹。

第二話: 拖地的老婆婆
上高中的第二年,陳唐在父母的安排下,轉入了以‘年年教學質量第一名’著稱的運城市第一中學,陳唐的父母欣慰的看著兒子進入到了校園大門,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多麽希望自己兒子以優異的成績可以考入國內的任何一座重點大學,但是,那只是父母的自己的夢想,陳唐只是輕輕的感歎:剛出‘龍潭’,又入了‘虎穴’了,哎.....
陳唐懶洋洋的提著沈如大山般的書包,無精打采的進入到教學樓內,就在陳唐准備上樓梯的時候,一個衣著樸素,滿臉慈祥的老婆婆擋在了陳唐的身前,只見老婆婆枯竹似的雙手緊緊握住一把拖布,很賣力的拖著每一個台階,就是不給陳唐讓路。
“那個,婆婆,你讓開一下,我要上樓去教室。”陳唐有點不耐煩了的大聲說道。
可是老婆婆並沒有理會陳唐,只是自顧自的拖著地板,拖布上的髒水還不時的濺落到陳唐的周圍,弄的陳唐左躲右閃,陳唐臉上的表情開始又不耐煩轉變爲生氣。
“你給我起開,死老太婆。”陳唐邊說,邊推開老婆婆向樓上走去,沒走幾步,只聽後面“砰”的一聲,把陳唐嚇了一跳,以爲力使的太大把老太太弄倒了,趕緊轉過身來一看,只見身後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把還滴著水的拖布。“嘿,郁悶,這老太婆脾氣比我還大!懶的和你一般見識,走了”陳唐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上到二樓,來到了自己的教室--高二187班。
班主任姓王,看年紀也不是很大,烏黑的長發,白白的皮膚,長的十分的漂亮。這讓陳唐心情頓時大好,心裏立刻歎道:“碰上這麽美麗的班主任,何愁不被槍斃。”王老師十分熱情地把陳唐請入教室,陳唐自己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看著王老師。
不一會兒,教室裏的同學差不多都到齊了,王老師用自己十分溫柔的聲音念著每一個人的名字,尤其是念到陳唐,王老師喊了三..四遍陳唐才反應過來,答到。這讓王老師可以很輕易的記住了這名‘特殊’的學生。
接下來就是每一位同學到講台上做自我介紹了,說實話,在陳唐看來,這是最無聊的一件事情了。不多會就輪到了陳唐上講台了,陳唐面帶微笑緩緩走到講台上面,正欲說話,突然透過窗戶看見教室外樓道
上站著一個黑影,陳唐趕緊眨了下眼睛,再一看什麽也沒有了。“這可邪門了,明明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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